標題: 高薪低報(怡聚+怡和興公司是家族企業)偽造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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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審裁判 8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105 年度 易 字第 1499 號判決(107.01.19)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105 年度 易 字第 1499 號判決(107.02.09)
臺灣高等法院 臺中分院 107 年度 上易 字第 674 號判決(107.09.18)
臺灣高等法院 臺中分院 107 年度 上易 字第 668 號判決(107.09.18)
臺灣高等法院 臺中分院 107 年度 聲 字第 1761 號裁定(107.10.11)
臺灣高等法院 臺中分院 107 年度 聲 字第 1756 號裁定(107.10.11)
臺灣高等法院 臺中分院 107 年度 聲 字第 1762 號裁定(107.10.11)
臺灣高等法院 臺中分院 107 年度 聲 字第 1757 號裁定(107.10.11)
標示黑色:案件目前繫屬法院及案號或是該篇判決未上傳。
標示紅色:案件目前上訴到最高法院審理中。

相關法條 10
勞工保險條例 第 10、11 條(104.07.01)
勞動基準法 第 2 條(106.12.27)
刑事訴訟法 第 154、159、159.1、161、164、299、301 條(106.11.16)
中華民國刑法 第 2、28、33、41、50、51、56、215、216、220 條(105.11.30)
現行法規所定貨幣單位折算新臺幣條例 第 2 條(81.07.17)
罰金罰鍰提高標準條例 第 2 條(98.04.29)
勞工保險條例施行細則 第 12 條(106.05.02)
全民健康保險法 第 15 條(106.11.29)
中華民國九十六年罪犯減刑條例 第 2、7、9、11 條(96.07.04)
中華民國刑法施行法 第 1.1、2 條(105.06.22)




裁判字號: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105 年易字第 1499 號刑事判決  https://bit.ly/2WjQoU6
裁判日期:民國 107 年 01 月 19 日
裁判案由:偽造文書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05年度易字第1499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簡文奎
選任辯護人 蘇志淵律師
被   告 徐亞慧
選任辯護人 洪珮琪律師
上列被告因偽造文書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04 年度偵字第
00000 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徐亞慧共同犯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罪,處有期徒刑肆月,如易
科罰金,以銀元參佰元即新臺幣玖佰元折算壹日;減為有期徒刑
貳月,如易科罰金,以銀元參佰元即新臺幣玖佰元折算壹日。
徐亞慧其餘被訴部分,無罪。
簡文奎無罪。
    犯罪事實
一、簡曼玲(涉犯使公務員登載不實部分,由本院另行審結)、
    簡文奎、簡勝彥為姊弟關係,渠等之父親簡樹根創設怡聚發
    條股份有限公司(已更名為怡聚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怡
    聚公司,設於臺中市○○區○○路00號)與怡和興科技股份
    有限公司(下稱怡和興公司,設於臺中市○○區○○路00號
    ),雖由長子即簡曼玲之弟簡文奎擔任上開2 間公司的登記
    負責人,惟簡文奎實際僅負責上開2 間公司有關開發客戶之
    業務,上開2 間公司的內部管理,則統由上開2 間公司的總
    經理即簡勝彥(涉犯使公務員登載不實部分,經檢察官為不
    起訴處分)負責;簡曼玲則為上開2 間公司之會計,並負責
    處理上開2 間公司員工投保勞工保險與全民健康保險的業務
    ,因簡文奎為公司的登記負責人,依法有為受僱於公司的員
    工投保勞保險與全民健康保險之義務,為方便簡曼玲或公司
    內部人員處理有關公司登記與代為投保勞工保險與全民健康
    保險等事宜,並基於親人間的信任,簡文奎因而將上開2 間
    公司的大、小章交由簡曼玲保管,並授權簡曼玲得因業務需
    要而使用上開2 間公司的大、小印章;徐亞慧為怡聚公司管
    理部專員兼任總經理助理,並自民國93年9 月間起,承接簡
    曼玲所負責怡聚公司、怡和興公司員工投保勞工保險與全民
    健康保險業務,而為從事業務之人。徐亞慧明知怡和興公司
    應依勞工保險條例第11條之規定,於其所屬勞工到職日列表
    通知保險人;且依同條例第14條及其施行細則第27條規定,
    勞工投保薪資應按其全月薪資總額,以勞動基準法第2 條第
    3 款規定之工資為準,即勞工因工作而獲得之報酬,包括工
    資、薪金及按計時、計日、計月、計件以現金或實物等方式
    給付之獎金、津貼及其他任何名義之經常性給與,均屬之,
    並依「勞工保險投保薪資分級表」規定之金額,確實填報,
    且明知翁榮松於94年12月6 日由怡聚公司轉至怡和興公司任
    職前之每月薪資總額(包括基本薪資、獎金、津貼及其他任
    何名義之經常性給與)約新臺幣(下同)30,000元,竟與簡
    勝彥、簡曼玲共同基於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之犯意,依簡
    勝彥、簡曼玲的指示,於94年12月6 日,以勞動部勞工保險
    局(下稱勞保局)及衛生福利部中央健康保險署(下稱健保
    署)之網路E化服務,在其業務上作成之「勞工保險加保申
    報表與全民健康保險第一、二、三類保險對象投保申報表」
    之電磁紀錄,虛偽登載翁榮松之投保薪資為16,500元,以此
    網路申報方式,代理怡和興公司與不知情的簡文奎向勞保局
    及健保署提出投保申請而行使之,足生損害於翁榮松、勞保
    局、健保署推動管理勞工保險、全民健康保險業務之正確性
    。
二、案經翁榮松訴由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偵查後起訴
    。
    理    由
壹、有罪部分:
一、按被告以外之人(包括證人、鑑定人、告訴人、被害人及共
    同被告等)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
    至之4 等四條之規定,然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
    ,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
    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
    時,知有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第1 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
    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同法
    第159 條之5 定有明文。立法意旨在於傳聞證據未經當事人
    之反對詰問予以核實,原則上先予排除。惟若當事人已放棄
    反對詰問權,於審判程序中表明同意該等傳聞證據可作為證
    據;或於言詞辯論終結前未聲明異議,基於尊重當事人對傳
    聞證據之處分權,及證據資料愈豐富,愈有助於真實發見之
    理念,且強化言詞辯論主義,使訴訟程序得以順暢進行,上
    開傳聞證據應均具有證據能力,不以未具備刑事訴訟法第15
    9 條之1 至第159 條之4 所定情形為限(最高法院104 年度
    第3 次刑事庭會議決議參照)。查本件以下所引用之被告以
    外之人於審判外之供述證據,因被告徐亞慧及其辯護人於本
    院準備程序中,均表示:不爭執證據能力等語(見本院卷(一)
    第81頁反面至第82頁),且被告徐亞慧與其辯護人於本院審
    判期日,亦均未聲明異議(見本院卷(一)第215 頁至第217 頁
    ),本院審酌上開供述證據資料製作時之情況,無不當取供
    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認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揆諸
    前開規定,應認均具證據能力。另本院以下援引之其餘非供
    述證據資料,檢察官、被告徐亞慧及辯護人於本院審理期間
    對該等資料之證據能力亦均不爭執,且其中關於刑事訴訟法
    第164 條第2 項規定,證物如為文書部分,係屬證物範圍。
    該等可為證據之文書,已經依法踐行調查證據之程序,即提
    示或告以要旨,自具有證據能力,併此敘明。
二、訊據被告徐亞慧對其於94年12月6 日,聽從簡勝彥、簡曼玲
    的指示,未按告訴人翁榮松領取薪資總額,而在其業務上作
    成「勞工保險加保申報表與全民健康保險第一、二、三類保
    險對象投保申報表」之電磁紀錄,虛偽登載告訴人之申報薪
    資數額,向勞保局及健保署提出加保申請,而行使業務登載
    不實文書之犯罪事實,於偵查及本院審理時,均供稱:「(
    問:在何處任職?)答:怡聚發條股份有限公司,擔任管理
    部專員及總經理特助,負責管理部的事務,公司員工的勞健
    保是管理部負責處理」、「(問:怡聚發條公司、怡和興科
    技公司自89年起迄98年7 月止,由何人負責申報勞工保險加
    退保業務?)答:簡曼玲自89年起負責,直到怡和興科技公
    司、怡聚發條公司改採網路申報後,才由我負責申報」、「
    (問:據翁榮松指訴,他於95年8 月的薪資為3 萬元,怡和
    興科技公司僅幫他於95年4 月加保至2 萬4000元,有何意見
    ?)答:沒有意見,依照翁榮松的薪資,應該要以3 萬元薪
    資申報投保勞工保險,這兩個金額的級距是不同的」、「94
    年12月6 日幫翁榮松加保的經辦人是我」、「(問:是否在
    怡聚發條股份有限公司,擔任管理部專員及總經理特助,負
    責管理部的事務,及公司員工的勞健保申報?)答:是」、
    「(問:提示勞動部勞工保險局103 年12月25日保納工二字
    第10360495550 號函,依該函指妳為怡聚發條公司、怡和興
    科技公司網路授權管理者,有何意見?)答:沒有意見」、
    「(問:依據何人指示,不要將經常性給予算入投保薪資?
    )答:我是依照前手的作法處理的,這樣做可以減少公司的
    勞健保支出」、「(問:翁榮松在怡和興科技公司任職時,
    於94年12月6 日辦理加保,其投保薪資為1 萬6500元,是否
    比翁榮松當時的經常性給予薪資還低?)答:是」、「(問
    :涉嫌業務登載不實部分,是否認罪?)答:我認罪」、「
    ••簡勝彥於申報當時都知道員工投保薪資與經常性給予薪
    資不符的情形,投保薪資是低報的」、「(問:有關申報員
    工薪資,是誰負責管理?)答:我是承辦人,我們之前有透
    過網際網路申報,網路申報是我做的沒錯」、「(問:所以
    你接手時有問簡曼玲要申報多少薪資金額?)答:對」、「
    (問:你是93年間接手申報員工薪資業務?)答:對」、「
    勞健保投保紙本的申報表寫完要送給簡曼玲看,她會拿去蓋
    大小章」、「(問:對於翁榮松部分投保高薪低報部分涉嫌
    偽造文書部分,是否認罪?)答:有,知道錯了」、「我業
    務是從簡曼玲交接的,她之前怎麼報我就怎麼報」、「我承
    認檢察官起訴之犯罪事實」等語不諱(見103 年度他字第60
    35號偵查卷(一)第52頁正、反面、103 年度他字第6035號偵查
    卷(二)第4 頁至第5 頁、104 年度偵字第21910 號偵查卷(一)第
    41頁反面、104 年度偵字第21910 號偵查卷(二)第47頁反面、
    本院卷(一)第81頁),核與證人即同案被告簡曼玲證稱:「(
    問:月投保薪資以1 萬6500元申報,是否與翁榮松當時薪資
    相符?)答:不符,翁榮松當時的經常性給予薪資比1 萬65
    00元高」、「(問:為何要這樣申報?)答:成本考量,這
    樣可以降低公司的保險費支出」、「公司沒有留存相關資料
    ,但我可以確認翁榮松當時的經常性給予一定高於投保薪資
    1 萬6500元」、「(問:涉嫌業務登載不實,是否認罪?)
    答:我認罪」等語(見103 年度他字第6035號偵查卷(二)第4
    頁反面至第5 頁),以及證人即告訴人證稱:「我自89年7
    月21日起任職於怡聚發條公司,於94年12月6 日轉任至怡和
    興科技公司,兩家公司是關係企業,我自89年任職怡聚發條
    公司起,薪水包括加班費等經常性薪資約3 萬元,但怡聚發
    條公司幫我投保勞保薪資為1 萬6500元;我轉任至怡和興科
    技公司後,經常性薪資約3 萬4000元•••當月薪資為3 萬
    元」、「(問:103 年12月8 日所提陳報【補充】狀係要提
    告怡聚發條公司、怡和興科技公司總經理?)答:是,總經
    理是簡勝彥,因公司大小事務,比如領燈泡等都要經過總經
    理核准,所以人事薪水部分也要由總經理核准」等語(見10
    3 年度他字第6035號偵查卷(一)第22頁正、反面、同偵查卷(二)
    第3 頁反面),大致相符,並有被告徐亞慧提出有關告訴人
    自95年1 月起至98年6 月之薪資條共42紙、薪資明細表2 張
    、告訴人於98年1 月起至98年4 月之薪資條共4 張,以及告
    訴人之勞工保險被保險人投保資料表、歷次勞工保險投保薪
    資分級表、怡和興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服務證明書、簡樹根代
    表怡和興公司委由律師出具之刑事陳報(二)狀(內容為:告訴
    人翁榮松自94年12月1 日起至98年6 月30日止,任職於怡和
    興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怡和興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負責辦理勞
    保業務者係員工徐亞慧)、合作金庫商業銀行中興分行103
    年11月20日函檢附告訴人設於該分行帳戶之往來交易明細、
    勞保局103 年12月25日函(內容為:二••目前該2 單位【
    指怡聚公司與怡和興公司】網路授權管理者均為徐亞慧君,
    該2 單位網路經辦人同為徐亞慧及簡曼玲均2 名,又本局網
    路申辦作業之註冊係於線上直接申辦,故無紙本申請書可提
    供。三••又查怡和興公司亦透過健保局多憑證網路加退保
    系統點選勞保、健保、勞退三合一申報作業,於94年12月6
    日申報翁榮松君加保【投保薪資為16,500元】)各1 份附卷
    可稽(見103 年度他字第6035號偵查卷(二)第12頁至第55頁、
    103 年度他字第6035號偵查卷(一)第37頁至第38頁、第17頁至
    第18頁、第27頁、第50頁、第61頁至第65頁、第127 頁),
    足認被告徐亞慧前揭自白核與事實相符,從而,本案事證明
    確,被告徐亞慧上揭共同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之犯行,洵
    堪認定,應依法論科
三、本案相關法律之比較適用:
    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
    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95年7 月
    1 日修正施行刑法第2 條第1 項定有明文。此條規定係規範
    行為後法律變更所生新舊法比較適用之準據法,本身尚無新
    舊法比較之問題,於新法施行後,應一律適用新法第2 條第
    1 項之規定,為「從舊從輕」之比較,先予敘明。又比較時
    應就罪刑有關之共犯、未遂犯、想像競合犯、牽連犯、連續
    犯、結合犯,以及累犯加重、自首減輕暨其他法定加減(如
    身分加減)與加減例等一切規定,綜其全部罪刑之結果而為
    比較,此有最高法院95年第8 次刑事庭會議決議可資參照。
    查被告徐亞慧於行為後,刑法業於94年2 月2 日修正公布,
    並自95年7 月1 日起生效施行,另刑法第50條業經總統則於
    102 年1 月23日令修正公布,並自同年月25日起生效施行,
    茲就比較情形分述如下:
  (一)95年7 月1 日修正施行之刑法第216 條、第215 條之行使業
    務登載不實文書罪,法定刑之種類雖均未變動,惟罰金刑部
    分,修正前刑法第33條第5 款規定,罰金最低額為銀元1 元
    ,經依現行法規所定貨幣單位折算新臺幣條例規定折算為新
    臺幣3 元,而修正後刑法第33條第5 款就罰金刑規定為「新
    臺幣1,000 元以上,以百元計算之。」,修正後刑法第33條
    第5 款所定罰金刑最低數額,較之修正前提高,自以修正前
    刑法第33條第5 款規定較有利於被告徐亞慧。
  (二)修正前刑法第28條規定:「二人以上共同實施犯罪之行為者
    ,皆為正犯」,現行刑法第28條則規定:「二人以上共同實
    行犯罪之行為者,皆為正犯」,亦即現行刑法係將原來共同
    正犯之共同「實施」犯罪,改為共同「實行」犯罪,剔除完
    全未參與犯罪相關行為「實行」之「陰謀共同正犯」及「預
    備共同正犯」,是現行刑法關於共同正犯之可罰性要件之範
    圍業已限縮,乃屬行為可罰性要件之變更,自應為新舊法律
    之比較適用;本件被告徐亞慧無論依修正前後規定,均構成
    共同正犯,經比較修正前、後關於共同正犯之規定,適用現
    行刑法第28條之規定,並未較有利於被告徐亞慧。
  (三)現行刑法第56條規定,業已刪除連續犯之規定,故連續數行
    為而犯同一罪名,依廢止前刑法第56條規定,應以一罪論,
    僅得加重其刑,但依現行刑法規定,已無連續犯可資適用,
    即應將各次犯行以數罪併合處罰,是以適用廢止前關於連續
    犯之規定,自係較為有利。
  (四)關於數罪併罰之規定,修正前刑法第51條第5 款規定,宣告
    多數有期徒刑者,不得逾20年;修正後刑法則規定,不得逾
    30年,比較修正前後之規定,自以修正前之規定較有利於被
    告徐亞慧。
  (五)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經適用修正前刑法第41條、修正前罰
    金罰鍰提高標準條例第2 條(現已刪除)及現行法規所定貨
    幣單位折算新臺幣條例第2 條之結果,最高得以銀元300 元
    即新臺幣900 元折算1 日,依修正後刑法第41條之規定,則
    係以新臺幣1,000 元、2,000 元或3,000 元折算一日,比較
    結果,自以舊法有利於被告徐亞慧。(此易科罰金折算標準
    ,係於量刑後始應決定之事項,無與量刑前所應適用之法律
    一併綜合比較,併此敘明。)
  (六)綜上,依整體比較之結果,就「犯罪事實」欄一部分之犯行
    ,以適用行為時之舊法於被告徐亞慧較為有利,爰依刑法第
    2 條第1 項前段之規定,適用行為時即修正前之刑法規定。
四、論罪科刑:
  (一)按勞工之雇主或所屬團體或所屬機構等投保單位,應為其所
    屬勞工辦理勞工保險投保手續及其他有關保險事務,勞工保
    險條例第10條第1 項定有明文;申請投保之單位辦理投保手
    續時,應填具投保申請書及加保申報表送交保險人即勞工保
    險局,勞工保險條例施行細則第12條第1 項定有明文,另雇
    主應提供所需之資料或文件於員工合於投保條件之日起3 日
    內,向保險人辦理投保全民健康保險,全民健康保險法第15
    條第6 項亦規定甚明。故依上開全民健康保險法、勞工保險
    條例及施行細則製作之通知表、投保薪資調整表、投保申請
    書、加保申報表等文書均係全民健康保險法及勞工保險條例
    對投保單位(雇主或勞工所屬團體、機構)所規定之業務,
    為雇主之附隨業務,雇主如虛偽制作,應構成業務登載不實
    罪(臺灣高等法院暨所屬法院84年度法律座談會刑事類第11
    號決議內容參照)。被告徐亞慧雖非告訴人的雇主,但其受
    怡和興公司的委任,負責處理怡和興公司受僱員工之勞工保
    險與全民健康保險的加保事宜,自為從事業務之人,則被告
    徐亞慧於94年12月6 日,利用電腦網際網路連結至勞保局及
    健保署網站,在其業務上作成之電磁紀錄文書,登載告訴人
    的投保薪資為16,500元的不實內容後,行使該等電磁紀錄資
    料,核其此部分所為,係犯刑法第216 條、第215 條、第22
    0 條第2 項之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罪。
  (二)被告徐亞慧作成業務上登載不實之電磁紀錄文書後復持以向
    勞保局及健保署申報行使,其登載不實之低度行為,應為嗣
    後行使之高度行為所吸收,不另論罪。
  (三)被告徐亞慧就上開行使業務登載不實電磁紀錄文書之犯行,
    與簡勝彥、簡慢玲之間,具有犯意聯絡與行為之分擔,應論
    以共同正犯。
  (四)被告徐亞慧於94年12月6 日,將其業務上作成內容不實之「
    勞工保險加保申報表&全民健康保險第一、二、三類保險對
    象投保申報表」電磁紀錄,代理怡和興公司,以不知情之簡
    文奎名義,提出予勞保局及健保署,而向勞保局及健保署申
    請而行使,為間接正犯。
  (五)本院審酌被告徐亞慧明知告訴人領取薪資逾16,500元,竟於
    其業務上作成之文書,就告訴人的投保薪資為不實之登載,
    據以投保勞工保險與全民健康保險,損及告訴人的利益,並
    有礙勞保局與健保署對於勞工投保勞工保險與全民健保相關
    資訊的管理與運用之正確性,行為實屬可議,惟念及被告徐
    亞慧前無因任何犯罪經法院判刑之紀錄,此有臺灣高等法院
    被告前案紀錄表1 份在卷可佐,素行尚佳,而被告徐亞慧於
    偵查及本院審理期間,對自己涉犯行使業務登載不實之犯行
    ,始終坦承,尚非全無悔意,被告徐亞慧行使業務登載不實
    文書之犯行,係以受僱員工身分,聽從其上司即簡勝彥的指
    示而為,其並未因行使業務登載不實犯行,而對自身獲取任
    何的實質利益,惡性難謂重大,並斟酌被告徐亞慧之動機,
    僅在於順從上司指示,以保全個人的工作,犯罪手段和平,
    犯罪所生損害程度,事後未付出努力以彌補自身犯罪所造成
    之損害,以及被告徐亞慧自陳學歷為大學畢業且現今無業之
    智識程度與生活狀況(見本院卷(一)第220 頁)等一切情狀,
    爰量處如主文第1 項所示之刑,併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
  (六)被告徐亞慧本件行使業務登載不實之時間為94年12月6 日,
    已如前述,係發生在中華民國九十六年罪犯減刑條例所定96
    年4 月24日減刑基準日之前,因所犯之罪核與該條例第2 條
    第1 項之規定相符,復無同條例第3 條限制減刑之除外情形
    ,爰依該條例第2 條第1 項第3 款規定,減其上開宣告刑期
    2 分之1 ,並依同減刑條例第9 條規定,諭知易科罰金之折
    算標準。
貳、無罪部分: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簡文奎前為怡聚公司與怡和興公司之負
    責人,以替公司員工投保勞工保險與全民健康保險為其附隨
    業務,被告徐亞慧則為怡聚公司管理部專員兼任總經理助理
    ,並自93年9 月間起,與被告簡曼玲共同負責怡聚公司、怡
    和興公司員工投保勞工保險與全民健康保險業務。因告訴人
    於94年12月6 日自怡聚公司轉至怡和興公司任職,簡文奎與
    簡曼玲及徐亞慧,竟共同基於業務登載不實之犯意聯絡,而
    為下列行為:
  (一)簡文奎明知翁榮松於94年12月6 日自怡聚公司轉至怡和興公
    司任職,翁榮松到職後,所領取之月薪資總額,已逾94年12
    月6 日申報時之投保薪資16,500元,竟為節省怡和興公司之
    支出,而推由徐亞慧於94年12月6 日,以網路透過健保署之
    多憑證網際網路加退保作業系統,登載其業務上作成之「勞
    工保險加保申報表與全民健康保險第一、二、三類保險對象
    投保申報表」之電磁紀錄,填報告訴人之投保薪資為16,500
    元,據以向勞保局及健保署提出投保申請而行使之,足以生
    損害於告訴人及勞保局、健保署對保險管理、投保薪資額申
    報之正確性。
  (二)簡文奎、簡曼玲、徐亞慧均明知告訴人於怡和興公司任職期
    間,所領取之月薪資總額,已逾95年3 月30日申報時之投保
    薪資24,000元,竟共同基於業務登載不實之犯意聯絡,推由
    徐亞慧於95年3 月30日,以網路透過健保署之多憑證網際網
    路加退保作業系統,登載其業務上作成之「勞工保險加保申
    報表與全民健康保險第一、二、三類保險對象投保申報表」
    之電磁紀錄,填報告訴人之投保薪資為24,000元,據以向勞
    保局及健保署提出投保申請而行使之,足以生損害於告訴人
    及勞保局、健保署對保險管理、投保薪資額申報之正確性。
  (三)因而認被告簡文奎應成立刑法第216 條、第215 條、第220
    條第2 項之行使業務上登載不實文罪嫌,且被告徐亞慧除前
    述經起訴並論罪科刑部分外,其就95年3 月30日申報調整告
    訴人投保薪資部分,亦成立行使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罪嫌,
    且與前述論罪科刑部分,應分論併罰等語。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又
    不能證明被告犯罪或其行為不罰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
    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 項第301 條第1 項分別定有明文。
    又所謂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係指足以認定被告確有犯罪行
    為之積極證據而言,該項證據自須適合於被告犯罪事實之認
    定,始得採為斷罪之資料;且如未能發現相當確實證據,或
    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之
    基礎;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
    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其為
    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
    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
    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時,即難遽採為不利被告
    之認定(最高法院76年臺上字第4986號判例意旨參照)。另
    刑事訴訟法第161 條第1 項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
    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
    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
    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
    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
    之原則,自不能為被告有罪之判決(最高法院92年臺上字第
    128 號判例意旨參照)。
三、本件公訴人認被告簡文奎涉有共同行使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
    之犯行,以及被告徐亞慧除於94年12月6 日外,另於95年3
    月30日涉有共同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之犯行,無非以被告
    簡文奎、徐亞慧之供述、同案被告簡曼玲之陳述、告訴人與
    證人簡勝彥之證述,以及薪資條(見103 年度他字第6035號
    偵查卷(一)第6 頁)、勞工保險被保險人投保資料表、勞工保
    險被保險人投保資料表(明細)(見同上偵查卷(一)第7 頁至
    第8 頁)、勞保局103 年9 月30日函及所附勞工保險被保險
    人投保資料表(明細)、歷次勞工保險投保薪資分級表(見
    同上偵查卷(一)第16頁至18頁)、怡和興公司服務證明書(見
    同上偵查卷(一)第27頁)、勞保局103 年10月27日函及所附勞
    工保險被保險人投保資料表(明細)、勞工保險加保申報表
    全民健康保險第一、二、三類保險對象(轉入)申報表(見
    同上偵查卷(一)第45頁至49頁)、勞保被保險人投保資料、e
    化服務系統:投保單位網路申報及查詢作業(見同上偵查卷
    (一)第54頁至55頁)、合作金庫商業銀行中興分行103 年11月
    20日函及所附告訴人申請帳戶之往來明細(見同上偵查卷(一)
    第61頁至65頁)、衛生福利部中央健康保險署中區業務組10
    3 年12月3 日函及所附被保險人翁榮松加退保相關記錄(見
    同上偵查卷(一)第124 頁、125 頁)、勞保局103 年12月25日
    函(見同上偵查卷(一)第127 頁至129 頁)、薪資條、薪資明
    細表(見同上偵查卷(二)卷第12頁至55頁)、勞保局105 年1
    月19日函(見104 年度偵字第21910 號偵查卷(一)第93頁)等
    資料,為其主要論據。
四、有關被告徐亞慧部分:
    訊據被告徐亞慧固不否認於95年3 月30日,以網路透過健保
    署之多憑證網際網路加退保作業系統,在其業務上作成之電
    磁紀錄,登載告訴人之投保薪資為24,000元,據以向勞保局
    及健保署申請調整告訴人之投保薪資,而予以行使的事實,
    惟堅詞否認其此部分行為構成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之犯行
    ,辯稱:95年3 月30日向勞保局與健保署申請調整告訴人的
    投保薪資為24,000元,並無虛偽不實或高薪低報之違法情事
    等語。經查:
  1.被告徐亞慧於95年3 月30日,透過網路作業系統,以怡和興
    公司名義,為告訴人調整投保薪資為24,000元一節,業據被
    告徐亞慧供稱:「(問:95年3 月30日以網路透過中央健康
    保險局多憑證網際網路加退保作業系統,登載『勞工保險加
    保申報表與全民健康保險第一、二、三類保險對象投保申報
    表』,填報翁榮松的投保薪資為2 萬4000元,是你申報調整
    ?)答:對」等語明確(見104 年度偵字第21910 號偵查卷
    (一)第41頁反面),且與勞保局103 年12月25日函覆表示:「
    經查本局E 化服務系統紀錄載,怡聚公司於98年5 月26日,
    怡和興公司係於102 年12月13日完成本局網路申辦作業之憑
    證註冊,惟未完成本局註冊作業前,該2 投保單位即已透過
    衛生福利部中央健康保險署【前為中央健康保險局】多憑證
    網際網路加退保作業系統申報員工加、退保及薪調作業。目
    前該2 單位網路授權管理者均為徐亞慧君,該2 單位網路經
    辦人同為徐亞慧及簡曼玲君2 名,又本局網路申辦作業之註
    冊係於線上直接申辦,故無紙本申請書可提供」等語(見
    103 年度他字第6035號偵查卷(一)第127 頁)、勞保局105 年
    1 月19日函覆表示:「查怡和興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前透過中
    央健康保險署【前為中央健康保險局】多憑證網路加退保作
    業系統點選自行申報【95年4 月1 日生效】翁榮松君投保薪
    資由16,500元調整為24,000元,本局已依規定受理在案」等
    語(見104 年度偵字第21910 號偵查卷(一)第93頁),互核相
    符,並有勞工保險被保險人投保資料表、勞工保險被保險人
    投保資料表(明細)、勞保局103 年9 月30日函及所附勞工
    保險被保險人投保資料表(明細)、歷次勞工保險投保薪資
    分級表、怡和興公司服務證明書、e 化服務系統:投保單位
    網路申報及查詢作業、勞工退休金(勞退新制)提繳異動明
    細表、勞動部勞工保險局103 年10月27日函檢附告訴人之勞
    工保險被保險人投保資料表、勞工保險加保申報表等資料附
    卷可稽(見103 年度他字第6035號偵查卷(一)第7 頁至第8 頁
    、第16頁至第18頁、第27頁、第55頁、第128 頁、第45頁至
    第48頁),而堪認定。
  2.又被告徐亞慧於95年3 月30日,以怡和興公司為投保單位,
    向勞保局及健保署申請調整告訴人之投保薪資為24,000元,
    經勞保局核對告訴人自95年1 月起至98年5 月的薪資條的記
    載內容,認告訴人每月薪資總額並不固定,而告訴人於95年
    2 月的薪資為23,292元,則怡和興公司於上揭時間將告訴人
    薪資調整為24,000元,並無與實際不符之情事,除經證人即
    勞保局職員蕭家雯到庭證述屬實(見本院卷(一)第213 頁反面
    ),並有勞動部勞工保險局106 年6 月7 日函1 份與告訴人
    之薪資條共42紙在卷可憑(見本院卷(一)第131 頁、103 年度
    他字第6035號偵查卷(二)第12頁至第53頁),足認被告徐亞慧
    於95年3 月30日,代理怡和興公司而以被告簡文奎名義,向
    勞保局與健保署申請調整告訴人投保薪資,而在業務上作成
    的電磁紀錄文書登載告訴人的投保薪資為24,000元,並無任
    何不實,自無成立刑法第216 條、第215 條、第220 條第2
    項之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罪之餘地。
  3.綜上所述,被告徐亞慧於95年3 月30日,在其業務上作成之
    電磁紀錄文書,填報告訴人之投保薪資為24,000元,並無不
    實,則被告徐亞慧據此向勞保局及健保署提出投保申請而行
    使之,應不構成犯罪,公訴意旨認被告徐亞慧此部分,亦成
    立行使業務上登載不實文罪嫌,自有未合,應為被告徐亞慧
    無罪之諭知。
五、有關被告簡文奎部分:
    訊據被告簡文奎固不否認其於94年至95年間,為怡聚公司與
    怡和興公司的登記負責人,而怡和興公司於94年12月6 日,
    以投保薪資為16,500元,為告訴人加保勞工保險與全民健康
    保險,以及於95年3 月30日,將告訴人投保薪資調整至24,0
    00元等事實,惟堅詞否認被訴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之犯行
    ,辯稱:因為怡聚公司與怡和興公司是家族企業,而我是長
    子,故上開2 間公司的負責人,都登記我為董事長,但實際
    上這2 間公司的內部,權責明確劃分,我只負責管理公司的
    營業課,負責公司客戶的業務,有關公司內部的管理,諸如
    廠區管理以及人事、薪資,都是由公司的管理部決定,管理
    部是由擔任總經理,也就是我弟弟簡勝彥負責,負責承辦公
    司員工投保勞工保險與全民健康保現業務的同案被告徐亞慧
    ,是隸屬於簡勝彥管理部的秘書,所以我對上開2 間公司如
    何為員工投保勞工保險與全民健康保險,並不清楚,也不知
    道公司未按告訴人的實領薪資進行申報的事情,我沒有犯罪
    的故意等語(見103 年度他字第6035號偵查卷(七)第158 頁反
    面、104 年度偵字第21910 號偵查卷(一)第42頁反面至第43頁
    、本院卷(一)第109 頁)。經查:
  1.犯罪事實之認定,係據以確定具體的刑罰權之基礎,自須經
    嚴格之證明,故其所憑之證據不僅應具有證據能力,且須經
    合法之調查程序,否則即不得作為有罪認定之依據。倘法院
    審理之結果,認為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而為無罪之諭知,即
    無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 項所謂「應依證據認定」之犯罪
    事實之存在。因此,同法第308 條前段規定,無罪之判決書
    只須記載主文及理由。而其理由之論敘,僅須與卷存證據資
    料相符,且與經驗法則、論理法則無違即可,所使用之證據
    亦不以具有證據能力者為限,即使不具證據能力之傳聞證據
    ,亦非不得資為彈劾證據使用。故無罪之判決書,就傳聞證
    據是否例外具有證據能力,本無須於理由內論敘說明(最高
    法院100 年度臺上字第2980號判決意旨參照)。本院就被告
    簡文奎涉犯行使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犯行的審理結果,認為
    被告簡文奎犯罪不能證明(理由詳如後述),爰不贅述有關
    被告簡文奎與其辯護人爭執證人簡勝彥與同案被告徐亞慧、
    簡曼玲於偵查中所為陳述,是否具有證據能力,先此敘明。
  2.被告簡文奎、簡曼玲與證人簡勝彥,均為案外人簡樹根之子
    女,案外人李傳明,則為簡樹根的女婿、簡勝彥的姐夫等情
    ,除經同案被告簡曼玲陳稱:「我是簡文奎的姊姊」等語(
    見103 年度他字第6035號偵查卷(二)第5 頁),證人簡勝彥於
    偵查中陳稱:「(問:簡文奎跟你的關係?)答:兄弟,我
    是弟弟」、「(問:簡曼玲?)答:我姐姐」等語明確(見
    103 年度他字第6035號偵查卷(六)第100 頁反面),以及同案
    被告徐亞慧以證人身份到庭證稱:「(問:簡勝彥於去年【
    指105 年】6 月離職時,是何人接替他的位置?)答:李傳
    明」、「(問:李傳明跟簡勝彥是何關係?)答:是姊姊的
    老公,姊夫」等語明確(見本院卷(一)第167 頁),並有記載
    被告簡文奎、簡曼玲的父親為簡樹根,母親為簡林芳香之個
    人戶籍資料(完整姓名)查詢結果共2 份附卷可稽(見本院
    卷(一)第9 頁至第10頁),而堪認定。再觀諸卷附怡和興公司
    於103 年5 月5 日前後之變更登記表的記載,顯示103 年5
    月5 日以前,怡和興公司登記的董事長為簡文奎,董事有簡
    勝彥與被告簡曼玲等2 人,簡樹根則為該公司的監察人,並
    登記簡勝彥為經理人,103 年5 月5 日則變更登記董事長為
    簡樹根、董事仍為簡勝彥與被告簡曼玲2 人,監察人則登記
    為李傳明,並參酌證人即任職於強普精密公司的江美慧於偵
    查中證稱:我於102 年10月14日到103 年4 月16日,原任職
    怡聚公司,負責承辦公司員工的勞工保險與全民健康保險業
    務,當時人事主管是徐亞慧,後來因被告簡文奎決定離開怡
    聚公司與怡和興公司,我就跟隨被告簡文奎離開,到強普精
    密公司任職等語(見104 年度偵字第21910 號偵查卷(二)第6
    頁至第7 頁),足認怡和興公司的董事長由被告簡文奎,變
    更登記為其父親簡樹根,係因被告簡文奎於103 年間脫離該
    公司,自行在外另組公司所致,而對照怡和興公司於103 年
    5 月間變更登記前、後,該公司的董事長、董事與監察人,
    彼此均為親屬關係,足認被告簡文奎辯稱:怡聚與怡和興公
    司為家族企業等語,應係事實。
  3.依同案被告徐亞慧證稱:「(問:怡聚發條公司、怡和興科
    技公司自89年起迄98年7 月止,由何人負責申報勞工保險加
    退保業務?)答:簡曼玲自89年起負責,直到怡和興科技公
    司、怡聚發條公司改採網路申報後,才由我負責申報」、「
    (問:簡曼玲於公司擔任何職?)答:財務長」、「(問:
    怡聚公司、怡和興公司有關員工勞健保的投保業務,是哪個
    部門管理的?)答:因為以前是簡曼玲做,後來是我接她的
    業務」、「(問:請回答妳有無就妳承接的業務,向簡曼玲
    問過?)答:有」、「(問:本件起訴書說翁榮松二次的投
    保薪資,分別在94年12月6 日、95年3 月30日,這個勞健保
    申報業務,是否妳處理?)答:是」、「(問:妳說後來勞
    健保業務,妳是從簡曼玲那邊承接的,妳承接之前,她是何
    業務?)答:會計」、「(問:是否當時會計就是要兼員工
    勞健保投保的業務?)答:是」、「(問:妳後來去接簡曼
    玲的工作時,妳當時是否隸屬於會計部門?)答:不是」、
    「(問:為何簡曼玲的這部分業務要移給妳?)答:後來我
    應該是兼總經理助理,後來好像就是承接那個業務」等語(
    見103 年度他字第6035號偵查卷(一)第52頁、本院卷(一)第156
    頁反面至第157 頁、第158 頁、第164 頁反面至第165 頁)
    ,以及被告簡曼玲於偵查中陳稱:「(問:提示勞工保險加
    保申報表,89年7 月20日、89年11月27日翁榮松之加保是否
    由妳申報?)答:是」、「••當時我是公司的會計」等語
    (見103 年度他字第6035號偵查卷(二)第4 頁反面至第5 頁)
    ,足認有關怡聚公司與怡和興公司的員工投保勞工保險與全
    民健康保險業務,原由擔任公司會計或財務長的被告簡曼玲
    負責,嗣因相關業務改採網路申報,且被告徐亞慧兼任總經
    理助理,始將此部分業務移由被告徐亞慧辦理。
  4.依被告簡文奎委由律師於偵查中提出之怡聚公司組織圖,顯
    示董事長負責管轄營業課,而總經理責負責管轄管理部、總
    務課、生技課、製造課、廠務課、品管課等單位(見104 年
    度偵字第21910 號偵查卷(一)第39頁),同案被告徐亞慧並坦
    承該組織圖係由其依照主管手繪草稿,以電腦繕打製作,且
    與怡和興公司的組織圖類似(見本院卷(一)第164 頁正、反面
    、第169 頁正、反面),告訴人並到庭證稱:我有看過上開
    公司的組織圖,這都有貼在佈告欄上,是一個SOP 流程等語
    (見本院卷(一)第173 頁正、反面),可知上開公司組織圖係
    屬真正,且具有針對怡聚公司與怡和興公司的權責劃分事宜
    ,對公司員工為公告之作用,以供公司員工就各自承辦或負
    責的事務,應如何逐層呈報的遵循依據。另依同案被告徐亞
    慧證稱:「(問:在何處任職?)答:怡聚發條股份有限公
    司,擔任管理部專員及總經理助理,負責管理部的事務,公
    司員工的勞健保是管理部負責處理」、「(問:是否在怡聚
    發條股份有限公司,擔任管理部專員及總經理助理,負責管
    理部的事務,及公司員工的勞健保申報?)答:是」、「我
    們工作後來是做管理部」、「就是做人事的這個工作」、「
    (問:妳接這個投保業務,那妳隸屬哪個部門?)答:我是
    管理部」、「(問:依照妳的組織圖,是否妳始終任職在管
    理部門,而沒有涉及營業課的內容?)答:對」、「(問:
    營業課是何人負責?)答:營業那時候是簡文奎負責」、「
    (問:關於你們新進人員面試的程序為何?)答:新進人員
    就是來填履歷之後,然後我們面試完」、「(問:填履歷會
    送到哪個部門?)答:管理部」、「(問:由何人去負責面
    試?)答:有時候是我面試的」、「(問:管理部負責何業
    務?)答:管理部後來就是做一些文件管理,然後人事」、
    「(問:妳的上級是否就是簡勝彥,妳是對總經理簡勝彥負
    責?)答:對」「(問:怡和興的管理部,是否也是對總經
    理負責?)答:對」、「總經理管現場,製造、設計」等語
    (見103 年度他字第6035號偵查卷(一)第52頁、本院卷(一)第15
    5 頁、第157 頁、第164 頁反面、第166 頁、第168 頁反面
    至第169 頁反面、104 年度偵字第21910 號偵查卷(一)第41頁
    反面),以及證人即曾任職怡聚公司之蔡金紋於偵查中證稱
    :「(問:你任職時,怡聚公司的董事長、總經理各為何人
    ?)答:當時的董事長是簡文奎、總經理是簡勝彥」、「(
    問:你知道簡文奎、簡勝彥如何分工?)答:大致上方向知
    道。簡文奎負責業務端。簡勝彥負責工廠端」等語(見104
    年度偵字第21910 號偵查卷(二)第4 頁),足認怡聚與怡和興
    公司,依事務性質而劃分其權責,有關負責客戶業務的營業
    課,係由登記為董事長的被告簡文奎管理,而公司內部的製
    造、廠務、人事等管理,則統籌由總經理負責,其中被告徐
    亞慧始終任職於管理部,主要負責人事業務的處理,包含受
    領求職民眾投遞的履歷與進行面試,事後並兼辦員工的勞工
    保險與全民健康保險業務,而管理部的直屬上級,就是總經
    理。換言之,依照怡聚與怡和興公司的內部組織,有關公司
    員工投保勞工保險與全民健康保險的業務,係屬總經理負責
    管理的事項,而非董事長,除核與被告簡文奎辯稱:我對怡
    聚與怡和興公司如何為員工投保勞工保險與全民健康保險,
    並不清楚等語相符外,並與告訴人於本院審理時證稱:「(
    問:所以你們的薪資是否管理部去處理的?)答:管理部去
    處理的」、「(問:你們的勞健保是否也是管理部處理的?
    )答:對」、「(問:管理部的主管,據你的瞭解,是否是
    總理?)答:對」、「因為我工作是在廠內,所以比較知道
    的是管理部是總經理在負責」、「(問:你在任職期間,你
    的業務跟董事長簡文奎有無任何的接觸?)答:沒有」、「
    (問:在何地方見過簡文奎?)答:就是有外國客戶來的時
    候會看到簡文奎,董事長會跟客戶,幫他們介紹公司裡面的
    狀況」等語(見本院卷(一)第176 頁反面、第173 頁反面、第
    172 頁反面),完全吻合,凸顯由總經理負責管理的單位,
    不論是管理部的同案被告徐亞慧,抑或在工廠內作業的告訴
    人,就各自所承辦的業務或工作事項,並不會與不負責該項
    業務的董事長有所接觸,堪認被告簡文奎前揭辯解,應係事
    實。
  5.簡勝彥乃被告簡文奎之胞弟,並於退休前,始終擔任怡聚公
    司與怡和興公司的總經理一節,業據證人簡勝彥陳稱:「(
    問:現在在哪邊任職?)答:怡聚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擔任總
    經理職務」、「(問:你有在怡和興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任職
    ?)答:有,總經理」、「(問:自何時起擔任怡聚發條【
    即怡聚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及怡和興科技公司總經理?)答
    :怡聚科技公司是103 年1 月起。怡和興是民國93年開始」
    、「(問:什麼時候擔任怡聚發條總經理?)答:民國八十
    幾年」等語在卷(見103 年度他字第6035號偵查卷(六)第100
    頁正、反面),核與告訴人指稱:「總經理也就是所謂的專
    業負責人簡勝彥」等語(見103 年度他字第6035號偵查卷(三)
    第125 頁),以及同案被告徐亞慧證稱:「(問:總經理當
    時是否簡勝彥)答:是」、「(問:怡聚或怡和興的總經理
    ,是否始終都是簡勝彥?)答:是」等語相符(見本院卷(一)
    第155 頁)。準此,簡勝彥身為管理部的直屬上司,其對於
    管理部門所負責有關人事、薪資,以及為公司員工加保勞工
    保險與全民健保等業務,自然知之甚詳,簡勝彥於偵查中辯
    稱:有關員工投保勞工保險與全民健康保險,均非我的業務
    ,而是董事長的業務云云(見103 年度他字第6035號偵查卷
    (六)第100 頁反面),顯屬避重就輕之詞,要無可採。參以,
    告訴人於偵查及本院審理中,具結證稱:「總經理是簡勝彥
    ,因公司大小事務,比如領燈泡等都要經過總經理核准,所
    以人事薪資部分也要經由總經理核准」、「(問:當時你到
    職之後,你任職於何部門?)答:製造課」、「(問:製造
    課的主管是否也是要聽令於總經理?)答:對」、「(問:
    簡文奎是否會下達任何指令給你?)答:沒有,我是總經理
    他下達給廠長,廠長再下達給我們」等語(見103 年度他字
    第6035號偵查卷(二)第3 頁反面、本院卷(一)第172 頁至第173
    頁),除核與同案被告徐亞慧前揭證稱:「總經理管現場,
    製造、設計」等語相符外(見104 年度偵字第21910 號偵查
    卷(一)第41頁反面),且與前述公司組織圖(見104 年度偵字
    第21910 號偵查卷(一)第39頁)的記載內容吻合外,足認被告
    簡文奎辯稱:「我就是擔任營業,人事、薪資都是管理部總
    經理簡勝彥在處理」等語(見103 年度他字第6035號偵查卷
    (七)第158 頁反面),確係事實,以簡勝彥對於管理的事項,
    事必躬親之態度,諸如員工申請燈泡的瑣事,亦要求逐層呈
    報至總經理簽核,則有關事涉的利害關係更為嚴重的員工加
    保勞工保險與全民健康保險事宜,究以若干數額的薪資投保
    ,影響怡聚與怡和興公司的成本支出,身為該2 間公司的總
    經理即簡勝彥,對於所屬管理部門承辦的加保勞工保險與全
    民健康保險業務時,是否就告訴人於94年12月6 日之投保薪
    資,以業務上登載不實之方式,進行高薪低報,藉以減少怡
    和興公司的成本支出乙事,自無可能不知,簡勝彥於偵查中
    推稱相關業務係由董事長即被告簡文奎負責,應屬個人片面
    卸責之詞,而不足為被告簡文奎不利認定之依據。
  6.依同案被告簡曼玲陳稱:「(問:提示勞工保險加保申報表
    ,89年7 月20日、89年11月27日翁榮松之加保是否由妳申報
    ?)答:是」、「(問:月投保薪資以1 萬6500元申報,是
    否與翁榮松當時薪資相符?)答:不符,翁榮松當時的經常
    性給予薪資比1 萬6500元高」、「(問:為何要這樣申報?
    )答:成本考量,這樣可以降低公司的保險費支出」、「(
    問:報的時候就知道,怎麼會現在才知道,是你自己決定的
    ,還是有人要你這樣做?)答:不是我決定的」、「(問:
    翁榮松的薪資是由何人決定?)答:不是我說的」等語(見
    103 年度他字第6035號偵查卷(二)第4 頁反面至第5 頁、104
    年度偵字第21910 號偵查卷(一)第42頁正、反面),可知同案
    被告簡曼玲與徐亞慧當初向主管機關投保勞工保險與全民健
    保時,對告訴人之投保薪資,採取高薪低報之業務登載不實
    方式,進行投保,確係基於降低怡聚或怡和興公司成本的考
    量,但關於採取如何之薪資數額投保,並非同案被告簡曼玲
    所能決定,而係由公司的高層所決定。參以,告訴人於本院
    審理時證稱:我當初是去應徵作業員,當時是簡勝彥進行面
    試,簡勝彥有告訴我,勞健保都會依照法律規定投保,後來
    在94年間,我請喪假在家期間,接獲總經理即簡勝彥的電話
    ,簡勝彥在電話中向我表示怡和興組立課有缺人,問我是否
    願意轉至怡和興的組立課擔任組長,有關轉到怡和興的薪水
    與勞健保的事情,都是總經理跟我講的,後來因為薪水入帳
    ,並沒有組長加給,我有去問徐亞慧,徐亞慧說這部分不是
    她能決定的等語(見本院卷(一)第171 頁反面至第172 頁、第
    176 頁至第177 頁),核與證人蔡金紋於偵查中證稱:「我
    進去的時候面試的人是總經理」等語吻合(見104 年度偵字
    第21910 號偵查卷(二)第4 頁),凸顯告訴人於94年間轉至怡
    和興公司任職,係由簡勝彥與告訴人接洽,並洽談薪資數額
    與加保勞健保事宜,益證有關怡聚與怡和興公司的員工薪資
    、投保勞工保險與全民健保等業務,確屬身為總經理的簡勝
    彥的掌管事項,簡勝彥對於怡和興公司的承辦人員,於94年
    12月6 日以不實投保薪資,為告訴人加保勞工保險與全民健
    康保險乙事,自難諉為不知,且依告訴人與同案被告簡曼玲
    前揭所述,有關薪資數額或投保薪資,並非同案被告簡曼玲
    或徐亞慧所能決定,堪認有關告訴人投保勞工保險與全民健
    康保險時,決定採取不按實領薪資數額,而以虛偽登載不實
    薪資數額之違法方式加保,顯已超出同案被告簡曼玲或徐亞
    慧的權限,若非是依照此項業務的最終決定者即總經理簡勝
    彥的指示,同案被告簡曼玲或徐亞慧應不致刻意違法申報,
    是簡勝彥就本判決「犯罪事實」欄一所載之行使業務上登載
    不實之犯行,與被告徐亞慧、簡曼玲之間,應具有犯意聯絡
    與行為分擔。
  7.依證人蔡金紋證稱:「(問:你知道簡文奎、簡勝彥如何分
    工?)答:大致上方向知道。簡文奎負責業務端。簡勝彥負
    責工廠端」等語(見104 年度偵字第21910 號偵查卷(二)第4
    頁),以及證人即曾在怡聚公司從事業務的王世眉於偵查中
    證稱:「(問:之前有在怡聚、怡和興公司任職?)答:怡
    聚。沒有在怡和興」、「(問:在怡聚公司擔任什麼職務?
    )答:業務」、「(問:任職期間?)答:101 年7 月到10
    3 年4 月」、「(問:你知道簡文奎、簡勝彥如何分工?)
    答:我一開始面試是徐亞慧、簡勝彥面試,薪資、勞健保是
    徐亞慧跟我談,進公司開始才跟簡文奎有接觸,因為他是業
    務主管,國外客人都他負責」、「(問:有關人事、薪資的
    部分,是誰負責管理?)答:都是跟徐亞慧小姐談。我進公
    司第二個月,我發現薪資跟當初講的不一樣,她說她必須要
    跟總經理談過,才能決定是否給我當初講的薪水,薪資部分
    我沒有跟簡文奎談過」、「(問:你有無在管理部任職過?
    )答:有。102 年11月底的時候,因為組織變更,我有暫時
    接管管理部,由我暫接徐亞慧位置」、「(問:你接徐亞慧
    位置時,有關員工投保【含勞健保】薪資,是由何人決定?
    )答:我沒有接這一塊。那時候簡文奎希望由江美慧接,至
    於有沒有讓她接下來,我不清楚」、「(問:是否知道就怡
    聚公司員工的投保薪資、勞健保投保薪資金額是由簡文奎或
    簡勝彥做最終決定?)答:我於102 年11月底暫接管理部時
    ,才發現簡文奎連我們老員工的薪水多少都不知道,所以他
    在102 年12月底幫老員工調薪,這也是為什麼簡文奎要我接
    管理部,要江美慧接投保薪資工作。所以我認為簡文奎對員
    工投保薪資的部分並不清楚,因為他不知道我們的薪資,而
    管理部規章寫的很清楚,有關管理部簽核只到總經理。••
    •還有一個很奇怪,那時候公司的人事、公告上面蓋的章只
    有到總經理,董事長從來沒有自己發文,只有從12月接後,
    董事長才開始自己發文」等語(見104 年度偵字第21910 號
    偵查卷(二)第5 頁至第6 頁),顯示怡聚與怡和興公司內部確
    有如前述組織圖所載,董事長與總經理的權責,彼此有所劃
    分,並相互區隔,有關公司客戶業務部分,係由身為董事長
    的被告簡文奎掌管,公司現場的管理,則委由總經理簡勝彥
    負責,證人王世眉應徵業務工作,而為被告簡文奎的下屬,
    但有關證人王世眉的個人薪資事宜,被告簡文奎非但不清楚
    ,且無從介入,證人王世眉因而需向管理部的徐亞慧反應,
    徐亞慧並明確表達薪資數額,非屬其能自行決定的事項,需
    由簡勝彥做最終的裁示,而核與前述有關員工投保薪資數額
    應非承辦該項業務的徐亞慧或簡曼玲所能擅自決定之認定情
    節吻合。又證人王世眉前揭證稱管理部的規章明確記載,有
    關管理部的簽核,只到總經理一節,除與同案被告徐亞慧製
    作的公司組織圖記載內容相符外(見104 年度偵字第00000
    號偵查卷(一)第39頁),且核與同案被告徐亞慧證稱:「(問
    :有關申報翁榮松的薪資金額,有無向簡文奎報告?)答:
    沒有」、「(問:有關勞健保的業務,妳跟簡文奎有無任何
    的接觸,或聽從他任何的指示?)答:沒有」等語一致(見
    104 年度偵字第21910 號偵查卷(一)第41頁反面、本院卷(一)第
    165 頁正、反面),足認有關人事薪資與勞健保業務,掌握
    最終決定權限的乃總經理簡勝彥,而非被告簡文奎,足認證
    人王世眉前揭證稱:「所以我認為簡文奎對員工投保薪資的
    部分並不清楚」等語,確屬有據。另證人王世眉前揭證稱:
    公司的公告與發文,於102 年12月以前,都是以總經理的名
    義發佈等語,亦核與告訴人到庭證稱:「(問:你們公司是
    否有人被嘉獎或被懲處被公告出來給同事知道,是否會有人
    事的公告?)答:會」、「(問:人事公告的章是由何人蓋
    章?)答:人事是徐亞慧,總經理的章」、「(問:你印象
    中,你們公司有何公告是有董事長蓋章的?)答:印象中,
    我不太看到董事長的章」、「(問:很少看到董事長的?)
    答:對」、「(問:所以不確定有沒有就是了?)答:對」
    等語(見本院卷(一)第174 頁反面至第175 頁),同案被告徐
    亞慧亦證稱:102 年10月以前,公司有關人事命令的升遷跟
    懲處的公告,都以總經理名義,蓋章發佈,除此之外的其他
    公告,有關年度休假是由董事長名義發佈,其餘亦均係以總
    經理名義發佈等語(見本院卷(一)第170 頁反面至第171 頁)
    ,益證在102 年10月以前,被告簡文奎雖登記為怡聚與怡和
    興公司的董事長,但其權限受到當相的節制,有關怡聚與怡
    和興公司的人事與薪資,包含勞工加保勞健保等事項,其均
    無權過問,而統一由總經理負責管理,以致呈現公司所為的
    公告或發文,除年度休假外,一律由總經理名義為之的現象
    ,凸顯怡聚與怡和興公司均為實際管理階層均為親屬的家族
    企業,該2 間公司的治理與一般公司的特性有所不同,足認
    被告簡文奎辯稱其雖登記為公司負責人,但實際僅負責客戶
    業務,公司內部的管理,均由總經理負責,其並未參與等語
    ,確係事實。準此,同案被告徐亞慧陳稱:「(問:有關申
    報翁榮松的薪資機額,有無向簡文奎報告?)答:沒有」、
    「(問:有關勞健保的業務,妳跟簡文奎有無任何的接觸,
    或聽從他任何的指示?)答:沒有」等語(見104 年度偵字
    第21910 號偵查卷(一)第41頁反面、本院卷(一)第165 頁正、反
    面),亦信屬真實。蓋同案被告徐亞慧既然隸屬於管理部,
    而管理部又聽命於總經理,則有關公司員工投保勞工保險與
    全民健康保險業務的事項,同案被告徐亞慧理應向總經理簡
    勝彥呈報,或聽命於總經理簡勝彥的指示,不可能與被告簡
    文奎就此部分有所接觸,則被告簡文奎於102 年10月之前,
    其負責的工作範圍,既然不包括員工投保勞工保險與全民健
    康保險業務,且從未與承辦相關業務的同案被告徐亞慧有所
    接觸,被告簡文奎顯無從知悉告訴人於94年12月6 日,遭怡
    和興公司承辦人員以高薪低報之方式,加保勞工保險與全民
    健康保險,被告簡文奎自無由因此與被告徐亞慧就行使業務
    登載不實方式,投保勞工保險與全民健康保險乙事,具有犯
    意聯絡。
  8.同案被告徐亞慧於偵查中表示:「因為我於87年到怡聚發條
    公司任職起,公司就都是這樣辦理員工投保申報,應該是老
    闆簡文奎的決定,應該是為了公司成本考量」等語(見103
    年度他字第6035號偵查卷(一)第52頁反面),指證其以業務上
    登載不實文書之方式,為告訴人加保勞工保險與全民健康保
    險,係出於被告簡文奎的授意,顯與徐亞慧於本院審理時證
    稱其承辦告訴人的投保勞健保事宜,從未與被告簡文奎有所
    接觸,被告簡文奎顯無法對其下達指示,或授意被告徐亞慧
    就告訴人加保勞健保業務乙事,採取高薪低報之不法方式為
    之,致其證述內容存有矛盾。尤其,依上所述,同案被告徐
    亞慧隸屬於管理部,其對如何為公司員工投保勞健保的業務
    事項,如有疑問或爭議,理應向其直接上級即總經理呈報,
    不可能越過總經理,而直接聽命於董事長的被告簡文奎,而
    同案被告徐亞慧不論是偵查中或本院審理中,針對總經理簡
    勝彥是否就怡聚或怡和興公司對員工的投保薪資,採取高薪
    低報之違法方式,所有指示,均刻意掩護,表示其上司簡勝
    彥並不知情,卻能指認非其上司的被告簡文奎,除凸顯同案
    被告徐亞慧的心態明顯偏頗簡勝彥外,亦使其證述內容存有
    上述瑕疵而不可採。再依被告徐亞慧於本院審理時證稱:「
    (問:妳辦公室的位置,跟簡文奎的辦公室是在一起的嗎?
    )答:分開的」、「(問:那妳的辦公室,跟簡勝彥有無在
    一起?)答:同一個辦公室」、「(問:簡文奎是否有獨立
    辦公室?)答:他有二個辦公室」、「(問:請證人再說清
    楚辦公室的位置,妳說我有獨立辦公室,是否是在甘河路有
    獨立辦公室,還是在后里?)答:在甘河路,就是那個裡面
    有一個牌子是掛董事長辦公室」、「(問:那是否老董的辦
    公室,我是否跟營業單位坐在大辦公室裡,並沒有獨立辦公
    室?)答:簡文奎是也有一個位置是在外面,但是甘河路那
    裡是有一個董事長室的牌子」、「(問:那個是否簡樹根老
    董的辦公室,還是我個人的辦公室?)答:我不知道你們的
    認定是什麼,因為我看到的就是『董事長辦公室』」、「(
    問:簡樹根是否會去使用董事長的辦公室?)答:我有時候
    在裡面會看到他」、「(問:妳有無在董事長辦公室看過簡
    文奎?)答:有」、「(問:妳剛才是否有說簡文奎在董事
    長辦公室外面還有一個座位是他的?)答:是」、「(問:
    那妳是否看過簡文奎在董事長辦公室外面的座位做事過?)
    答:有」等語(見本院卷(一)第167 頁反面至第168 頁、第16
    9 頁反面至第170 頁),可知同案被告徐亞慧因承辦的業務
    ,隸屬於總經理職掌範圍,而與總經理簡勝彥在同一個辦公
    室,以方便彼此聯繫,其與董事長的被告簡文奎,則分別在
    不同的辦公室,益證同案被告徐亞慧承辦的業務,包含勞健
    保業務,確與被告簡文奎無關。而怡聚或怡和興公司雖有設
    置董事長的辦公室,但因該董事長辦公室,並非被告簡文奎
    的專屬辦公室,故在營業課的大辦公室中,另設座位予被告
    簡文奎,以供被告簡文奎在該營業課的大辦公室內作業,由
    此凸顯被告簡文奎雖掛名為公司的董事長,但實際上除負責
    的客戶業務項目外,並無其他實質的權力,以致董事長辦公
    室,亦非為他而設。倘若該董事長辦公室,係專屬於被告簡
    文奎使用,則其如有辦公需求,應該可以在該董事長辦公室
    進行作業,豈需另在營業課的大辦公室,為被告簡文奎另設
    座位之理!由此可見證人即曾在怡和興公司擔任業務之李逸
    宣證稱:「董事長,他主要負責業務開發」、「(問:怡和
    興公司的工廠生產、製造由何人負責?)答:總經理負責」
    、「(問:在怡聚公司,簡文奎有獨立的辦公室?)答:簡
    文奎的位置與大家一起是在外面大辦公室的其中一個位置」
    、「(問:你印象中怡聚公司當時有無專屬董事長的辦公室
    ?)答:有一個辦公室,但是那時候是老董事長在那邊」、
    「( 問:你印象中所及,怡聚公司有無看到簡文奎先生一個
    人單獨在那間董事長辦公室辦公?)答:印象中沒有」等語
    (見本院卷(一)第209 頁至第210 頁),應係事實,益證怡聚
    與怡和興公司,基於家族企業的特性,雖登記簡樹根的長子
    即被告簡文奎為公司的董事長,但在怡聚與怡和興公司內,
    被告簡文奎與簡勝彥的地位平等,並分別負責掌管不同的業
    務範疇,被告簡文奎並無法過問簡勝彥執掌的管理部事務,
    遑論被告簡文奎能對管理部的徐亞慧下達任何的指示或指令
    ,益證被告徐亞慧因承辦勞健保業務,而於94年12月6 日在
    其業務上作成之文書,登載不實投保薪資之方式,為告訴人
    投保勞工保險與全民健康保險,確與被告簡文奎無關。
  9.另依被告徐亞慧陳稱:「(問:你接員工勞健保申報業務後
    ,是否還要向簡曼玲報告?)答:勞健保投保紙本的申報表
    寫完要送給簡曼玲看,她會拿去蓋大小章」等語(見104 年
    度偵字第21910 號偵查卷(二)偵查卷第47頁正、反面),足認
    被告簡文奎辯稱其擔任怡聚與怡和興公司的登記負責人期間
    ,有關公司的大、小印章,全委由其胞姐即同案被告簡曼玲
    保管乙情,確屬事實,因此同案被告徐亞慧就其所承辦的申
    報公司員工的勞、健保業務,而有用印之需求時,係將相關
    書面送交同案被告簡曼玲,由同案被告簡曼玲負責使用公司
    的大、小印章。再參酌同案被告簡曼玲,除坦承有關勞工保
    險與全民健保的投保文書,係由其負責用印外,並證稱:「
    (問:簡文奎離開怡聚、怡和興公司時,簡文奎的小章,是
    由你歸還簡文奎嗎?)答:對」等語(見104 年度偵字第00
    000 號偵查卷(一)第42頁反面),益證被告簡文奎前揭辯稱其
    登記為怡聚公司與怡和興公司為董事長期間,公司的大、小
    印章,均委由同案被告簡曼玲持有與保管一節,確係事實。
    否則,公司員工的投保勞工保險與全民健康保險的書面,不
    可能係由同案被告簡曼玲用印,而非被告簡文奎,且被告簡
    文奎離開怡聚與怡和興公司後,仍需藉由同案被告簡曼玲歸
    還的舉動,始取回自己的印章之理!同案被告簡曼玲雖否認
    持有保管上開2 間公司的大小印章,表示:上開2 間公司的
    印章,都是放在董事長的辦公室,公司員工投保勞工保險與
    全民健康保險的書面,係由董事長看過之後,才由我用印,
    後來簡文奎離開公司,沒有把他個人印章拿走,因為辦公室
    沒有鎖,所以才由我將印章歸還簡文奎云云(見104 年度偵
    字第21910 號偵查卷(一)第42頁反面)。然上開2 間公司的大
    小印章,果真始終置於董事長辦公室,而由身為董事長的被
    告簡文奎保管與持有,且公司員工加保勞工保險與全民健康
    保險的書面,均會送至董事長辦公室,讓被告簡文奎審核,
    那麼被告簡文奎審核相關書面,確認無誤後,即可自行用印
    ,豈需特意召喚被告簡曼玲到辦公室內,代勞為被告文奎用
    印之理,是被告簡曼玲前揭所述,已與常情不符!再印章乃
    具有一身專屬性的重要物品,如果印章本就放在董事長辦公
    室,或由被告簡文奎持有,則當被告簡文奎決定離開怡聚公
    司與怡和興公司時,自會將公司內有關其個人物品,進行整
    理打包,而印章對個人的利害關係至鉅,且不占空間,被告
    簡文奎絕無可能留下可輕易攜離的印章,未隨同其他個人物
    品,一同帶離公司,反而將之繼續留置在公司之可能,益證
    被告簡曼玲前揭所稱,並非事實。而從被告簡文奎雖登記為
    上開2 間公司的董事長,但與行使上開2 間公司董事長職權
    ,具有重要關係的印章,卻非由自己掌握,而委由胞姐即被
    告簡曼玲掌管,凸顯被告簡文奎僅為名義登記負責人,並無
    實際的實權,上開2 間公司因屬家族企業,基於分工與權限
    分配,被告簡文奎僅實際掌管客戶業務的事項,其餘有關人
    事薪資與現場管理,則由其胞弟即簡勝彥掌管,而有關會計
    帳務事項,則由胞姐即被告簡曼玲掌控等情,即堪認定,益
    證被告簡文奎辯稱其雖為登記負責人,實際上並未掌控或負
    責公司內部所有事務等語,應係事實。
  10.依證人江美慧於偵查中證稱:「(問:之前有在怡聚、怡和
    興公司任職?)答:怡聚」、「(問:擔任什麼職務?)答
    :財務兼勞健保申報跟薪資計算」、「(問:任職期間?)
    答:102 年10月14日到103 年4 月16日」、「(問:是誰邀
    請你到怡聚?)答:簡文奎。他跟我說怡聚公司要搬到后里
    中科,要人幫他」、「(問:你負責勞健保申報,有沒有發
    現怡聚公司的低報的情形?)答:我10月14日到職時,怡聚
    公司已經搬到中科,沒有低報。我是報102 年的薪資,103
    年報102 年的薪資,102 年那一年沒有低報」、「(問:為
    何於103 年4 月16日離職?)答:因為簡文奎決定要離開怡
    聚,所以一起離開」、「(問:要申報勞健保投保薪資,承
    辦人員是否要取得他們的薪資資料?)答:對,人事單位會
    告訴我這個人薪資給多少,就照這個人投保薪資投保,我去
    的時候,人事主管是徐亞慧,在11月底做移交才變為王世眉
    。我去之前應該都是徐亞慧負責投保」等語(見104 年度偵
    字第21910 號偵查卷(二)第6 頁至第7 頁),以及證人王世眉
    證稱:「(問:你有無在管理部任職過?)答:有。102 年
    11月底的時候,因為組織變更,我有暫時接管管理部,由我
    暫接徐亞慧位置」、「我於102 年11月底暫接管理部時,才
    發現簡文奎連我們老員工的薪水多少都不知道,所以他在10
    2 年12月底幫老員工調薪,這也是為什麼簡文奎要我接管理
    部,要江美慧接投保薪資工作」等語(見同上偵查卷(二)第5
    頁至第6 頁),顯示同案被告簡曼玲、徐亞慧承辦員工投保
    勞健保業務時,應需參考人事單位提供的薪資資料,其等2
    人對告訴人有無高薪低報乙事,絕無可能不知;另怡聚與怡
    和興公司於102 年10月搬遷至臺中后里科學園區後,被告簡
    文奎才開始實際管理上開2 間公司的運作,進而指派證人王
    世眉接掌管理部,且指派證人江美慧負責財務,並兼辦理員
    工投保勞工保險與全民健康保險的業務,藉以掌控公司內部
    的人事與薪資,被告簡文奎除進行人事的變革外,並調升資
    深員工的薪資待遇,作為激勵,而受被告簡文奎指示,兼辦
    員工加保勞健保業務的證人江美慧,於任職期間,對所承辦
    的勞健保業務,則一律依照人事單位提供的薪資資料,進行
    投保,而不存有投保薪資與實領薪資不符之情事。因依卷附
    勞動部103 年12月18日裁處書檢附勞動部罰鍰繳款通知單3
    紙與勞工保險罰鍰金額計算表、罰鍰明細表各1 份(見104
    年度偵字第21910 號偵查卷(一)第54頁至第58頁),顯示怡聚
    公司於被告簡文奎離開後,再次發生公司員工的投保薪資「
    高薪低報」之違法情事,並參酌起訴書記載有關怡聚公司於
    89年7 月20日、89年11月6 日、93年9 月10日均曾就告訴人
    的投保薪資,在投保文書上為不實的記載,藉以投保勞健保
    (見本院卷(一)第3 頁反面,此部分因逾追訴權時效,而非起
    訴範圍),凸顯怡聚或怡和興公司始終存在對員工投保薪資
    為不實登載而申報之惡習,僅於被告簡文奎於102 年10月起
    至103 年4 月止,此段實際掌控期間,始遵守法令規定,按
    實領薪資進行投保勞健保,益證被告簡文奎主觀上並不存有
    為減少公司成本支出,而以行使業務登載不實之方式,對公
    司員工的投保薪資,為不實申報之意思,而不具有犯罪故意
    。
  11.同案被告簡曼玲雖一再指稱被告簡文奎對於告訴人遭「高薪
    低報」乙事,事先知情。然被告簡曼玲於104 年1 月14日偵
    查中原證稱:「(問:何人指示要低報員工投保薪資?)答
    :沒有人特別指示,但是當時的董事長簡文奎也知道,有低
    報投保薪資的情形」等語(見103 年度他字第6035號偵查卷
    (二)第5 頁),表示被告簡文奎僅是知情,並未給予任何指示
    。卻於104 年11月20日改稱:「(問:•••是你自己決定
    的,還是有人要你這樣做?)答:不是我決定的」、「(問
    :是你自己決定,還是你經手時,有人跟你講要這樣做?)
    答:我們也是接受簡文奎指示」、「(問:你的意思是說接
    受簡文奎指示才高薪低報員工投保薪資?)答:是」等語(
    見104 年度偵字第21910 號偵查卷(一)第42頁),對是何人決
    定「高薪低報」乙事,原閃爍其詞表示不是她決定的,後來
    在檢察官追問下,才表達是接受被告簡文奎的指示。被告簡
    曼玲的證詞,不僅存有前後矛盾的瑕疵,從其於104 年11月
    20日接受訊問的過程,凸顯其對受何人指示而虛報投保薪資
    乙事,存有刻意掩飾與隱匿的傾向。況且,被告簡曼玲於10
    4 年11月20日接受訊問時,表示:「(問:那時候你負責申
    報?)答:老闆怎麼交待就怎麼報」、「(問:怎麼交待?
    )答:少報後來我們知道,當下我們就是這樣報,然後我們
    就是這樣處理,現在我們都知道少報」、「(問:報的時候
    就知道,怎麼會現在才知道,是你自己決定,還是有人要你
    這樣做?)答:不是我決定的」等語(見104 年度偵字第
    00000 號偵查卷(一)第42頁),否認其自始就知道虛報投保薪
    資的事情,然依前所述,承辦人員為員工加保勞工保險與全
    民健康保險時,既然需參考人事單位提供的薪資資料,自然
    不可能對投保薪資是否與實際情形相符,有所誤認或不知情
    ,由此可見被告簡曼玲之說詞,常存有不實之情形。另依上
    所述,被告徐亞慧接手承辦員工的勞工保險與全民健康保險
    的投保業務後,因被告徐亞慧屬於總經理管轄的管理部,則
    總經理簡勝彥不可能對被告徐亞慧負責處理的勞健保業務,
    毫無所悉,換言之,與此業務無直接隸屬關係的董事長,都
    知公司存有對員工投保薪資「高薪低報」之惡習,那麼身為
    承辦此業務的直接上司即被告簡勝彥,更無可能不知,然被
    告簡曼玲卻於偵查中表示:「(問:有關低報員工投保薪資
    部分,簡勝彥知道嗎?)答:不知道」云云(見104 年度偵
    字第21910 號偵查卷(一)第42頁),顯屬迴護簡勝彥之詞。雖
    簡勝彥與被告簡文奎均為被告簡曼玲的胞弟,但從被告簡曼
    玲之上開證詞,明顯偏頗簡勝彥,即可見其對這兩位弟弟的
    感情,深厚有別,其所為之證詞,顯非客觀、中立,而不足
    為被告簡文奎不利認定的依據。況且,從承接被告簡曼玲原
    來兼辦勞健保業務的人,乃總經理簡勝彥的下屬即被告徐亞
    慧,凸顯因業務銜接的關係,被告簡曼玲較常與簡勝彥互動
    ,且被告簡文奎於102 年10月起至103 年4 月,實際掌控怡
    聚與怡和興公司期間,指派證人王世眉、江美慧分掌管理部
    與財務,而與被告徐亞慧、簡曼玲的原本職掌重疊,可能因
    此造成被告徐亞慧、簡曼玲的不快,甚或發生衝突,以被告
    簡文奎事後離開怡聚與怡和興公司,凸顯被告簡文奎與家族
    內部成員,存有一定的歧見,且簡曼玲前述對被告簡文奎不
    利之陳述,又具有前述諸多瑕疵,而無從為被告簡文奎不利
    之認定。
  12.綜上,在絕大多數公司治理之情形,公司負責人為能使公司
    減輕繳納勞工保險與全民健康保險的負擔,最具有不按實領
    薪資總額投保之犯罪動機,但此種情形,並非絕無例外。就
    本案而言,因怡聚與怡和興公司為家族企業,被告簡文奎雖
    登記為負責人,但並不實際負責上開2 間公司的所有事務或
    營運狀況,僅負責處理開拓業務的項目,公司內部的管理,
    包含工廠的運作、人事與薪資等,均統由胞弟即擔任總經理
    的簡勝彥負責,則承辦勞健保業務之員工即被告徐亞慧與簡
    曼玲,遵照負責公司內部管理的總經理的指示,於94年12月
    6 日,在業務上作成的文書,就告訴人的投保薪資為不實的
    登載,據以投保勞工保險與全民健康保險,被告簡文奎因不
    負責此部分業務,而對此一無所悉,難認有違常情。換言之
    ,被告簡文奎前揭辯解,依現存的證據資料,並非全無可信
    ,客觀上顯無法排除被告簡文奎對告訴人於94年12月6 日加
    保勞工保險與全民健康保險時,未按實領薪資總額投保乙事
    ,事先並不知情之可能,本院因而無法獲致被告簡文奎就告
    訴人於94年12月6 日,未按實領薪資總額,而以虛偽填載不
    實薪資數額方式,加保勞工保險與全民健康保險乙事,曾下
    達指令予被告簡曼玲或徐亞慧,因而與被告簡曼玲或徐亞慧
    之間,具有犯意聯絡之毫無合理懷疑心證,自應認公訴意旨
    主張被告簡文奎就怡和興公司於94年12月6 日,以告訴人投
    保薪資為16,500元加保勞工保險與全民健康保險部分,成立
    刑法第216 條、第215 條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罪,為無理
    由,而應為無罪之諭知。
  13.基於同一理由,公訴意旨主張被告簡文奎就怡和興公司於95
    年3 月30日,將告訴人投保勞工保險與全民健康保險之投保
    薪資調整為24,000元部分,成立刑法第216 條、第215 條行
    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部分,亦因被告簡文奎實際上並未負責
    此項業務,且無證據證明同案被告簡曼玲、徐亞慧就調整告
    訴人薪資乙事,曾通知被告簡文奎,或向被告簡文奎報告,
    難認被告簡文奎對告訴人調整薪資乙事,有所知悉,況且,
    依上所述,被告簡曼玲與徐亞慧於95年3 月30日將告訴人之
    投保薪資調整為24,000元,與告訴人當時的實領薪資數額相
    符,客觀上並不存有業務登載不實之行為,被告簡文奎自由
    就此部分成立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罪之餘地。
  14.綜上所述,被告簡文奎就95年3 月30日,調整告訴人投保薪
    資為24,000元部分,因客觀上欠缺業務上登載不實之行為,
    而不成立犯罪,就怡和興公司於94年12月6 日,以告訴人投
    保薪資為16,500元加保勞工保險與全民健康保險部分,則因
    被告簡文奎雖掛名為公司負責人,但基於怡聚公司與怡和興
    公司均為家族企業的特殊性,有關公司內部人事與薪資的管
    理,全劃歸由其胞弟即擔任總經理的簡勝彥掌管,被告簡文
    奎實際上並參與此部分業務的承辦或督導,而對告訴人以若
    干薪資投保,投保薪資是否與實際情形相符,均無所悉,而
    欠缺犯罪故意,則參照前揭說明,本院即無法獲致被告簡文
    奎涉犯行使業務登載不實之毫無合理懷疑之心證,即應為被
    告簡文奎有利之認定,而應就公訴意旨起訴應分論併罰的2
    次行使業務登載不實之犯行,均為無罪之諭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 條第1 項、第301 條第1 項,
刑法第2 條第1 項、第28條、第216 條、第215 條、第220 條第
2 項,修正前刑法第41條第1 項前段,刑法施行法第1 條之1 第
1 項、第2 項前段,中華民國九十六年罪犯減刑條例第2 條第1
項第3 款、第7 條、第9 條、第11條,廢止前罰金罰鍰提高標準
條例第第1 條前段,第2 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劉文凱起訴,檢察官劉世豪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07    年    1     月    19    日
                  刑事第十七庭  法  官  高增泓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
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張珮琦
中    華    民    國   107    年    1     月    19    日
附錄本判決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刑法第216條
行使第210 條至第215 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不
實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
刑法第215條
從事業務之人,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登載於其業務上作成之文
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3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
5 百元以下罰金。
刑法第220條
在紙上或物品上之文字、符號、圖畫、照像,依習慣或特約,足
以為表示其用意之證明者,關於本章及本章以外各罪,以文書論

錄音、錄影或電磁紀錄,藉機器或電腦之處理所顯示之聲音、影
像或符號,足以為表示其用意之證明者,亦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