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 解離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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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療室裡的多重人格故事(上)一場心靈意識的鬥智遊戲
「我們的存在就像蜘蛛網,消長是為了因應不同的生存環境。」——DID患者文=楊雅亭.攝影=黃念謹  那一天軍醫院來了一位士兵,傳聞他在部隊上的表現令人匪夷所思,有時看似精明,有時卻連最簡單的口訣都答不出來,甚至說話的語氣像個孩子。於是這位士兵被帶到精神科做鑑定,當IQ測驗進行到一半,他神色一轉,放下筆,看著臨床心理師張艾如說:「妳幹麻一直要他做呢?我們幫他做就好了,他不會的。」「是精神分裂症嗎?!」張艾如心想,開始問說:「平常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有啊!」士兵回答。「你覺得周圍的人會害你嗎?」張艾如推敲追問。「沒有,我們從小就在一起,都互相幫忙的。」士兵回答。「你是指周遭的朋友嗎?」疑惑愈來愈多,張艾如繼續追問。「不是啊,我們都是在裡面,是在一起的。」士兵毫不遮掩地說。「什麼在裡面?!為何我一句話都聽不懂。」謎樣的敘述環繞著張艾如。  士兵兀自地說起:「我們有很多不同的人,○○是負責做事的,□□是負責生氣的,還有……「夜晚到了,換我出來好不好?」一個聲音出現了。「ㄟ,你的藥吃完了,那我的呢?」另一種聲音又出現了,不同的人格說起自己的需求,與幻聽相同嗎?  他,是張艾如七年前遇見的第一位多重人格(DID)病患!

  DID令人難以置信的想像向來吸引人,張艾如告訴我們,「三面夏娃」中副人格抱著貓前去會談,但是當主人格回身後卻開始對貓過敏;而她自己的一位個案,當他的副人格出現時,高度近視的視力竟然恢復了……。「他們的存在顛覆正統醫學的教育,」張艾如嘆息說,「至今我們還是無法解釋,同一個身體如何出現不同的體質、性情,甚至腦電波反應。」  然而,要發現DID並不容易,有的醫師終其一生僅能遇見三、兩位個案,有人說,這是因為東方文化的獨特性,DID很容易與「靈魂附身」畫上等號,於是他們很少進入醫療體系;但也有人說,因為DID很容易被誤診。但是在這家軍醫院,張艾如發現的個案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多,而且以男性居多。張艾如解釋說,除了是因為軍醫院的獨特體系(族群多是軍人、兵役篩檢制度),讓潛藏個案可以被發現,也是因為這群個案教她聽懂,目前的診斷手冊描述得尚未詳盡的「徵候群」。  她進一步說明,只看單一徵狀,個案很容易被誤診為是憂鬱症、躁鬱症,或精神分裂症;所以要整體診斷,他們普遍會反應說:「有好多不是耳朵聽到的聲音」,如果不繼續追問,瞭解那其實是「內在有好多訊息不斷冒出」,是來自內在的,就很容易以為是幻聽。  五年後,張艾如帶著她的觀察與疑惑,加入了「國際解離學會」(今年更名為「國際創傷與解離學會」,她是唯一的台灣會員),並發表了一篇〈DID的四種併存狀態〉註研究報告,描述了DID的其他類型,非只有好萊塢電影「三面夏娃」再現的模式。而國際上也普遍同意,主人格知道副人格存在的比率事實上也比不知道的多,未來的診斷手冊DSM-V即將改寫。  回到先前的士兵故事,張艾如笑著說,他屬於「內在家族系統」類型,是最好治療的,因為主、副人格可以彼此合作、溝通,也很清楚對方的存在價值,生活中如果沒太大的困擾,個案通常也不會回診。我們想起身旁的幾位朋友,他們的「人格面具」轉換得出神入化,也許也是潛在DID吧!  「變成一個完整的『自我』,往往成了他們的最大困擾。」張艾如告訴我們,有一次士兵的母親來看孩子了,她先請這些副人格出來簽個名,副人格看到母親都喊了聲:「媽!」結果士兵媽媽氣得大叫:「我只有一個兒子!」隔天這群副人格紛紛跳腳說:「『他』的媽媽好殘忍,竟要把我們變成『一個人』,可是我們開完會,還是不知道誰該消失……。」  如果說,每一個存在都是為了因應環境而生,那麼誰又該消失呢?註:1.主人格不知道副人格的存在;2.本來知道副人格的存在,後來因故變得不知道;3.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存在,但主人格無法控制副人格,就像隔著玻璃窗在觀看似的;4.好似內在的家族系統,主、副人格之間可以合作無間。 治療室裡的多重人格故事(下)一場心靈意識的鬥智遊戲「我們的存在就像蜘蛛網,消長是為了因應不同的生存環境。」——DID患者文=楊雅亭.攝影=黃念謹「如果我把自己變成貓,是否就安全了?翅膀、動物……,都是我渴望逃脫苦境的象徵。」——DID患者  心理學家普遍同意,性格是複雜的構造,它很可能在某些特定的狀況下分裂破碎。為了生存,有時候,個體必須接受不同環境的「行動暗示」。張艾如感嘆道,「DID幾乎都逃不了兒時的創傷,無論是重複性的創傷,或是一次劇烈的傷痛。」  一位個案回溯自己的生命史,重新看見了那年父母接連去世,她是怎麼由一位嬌嬌女變成早熟的孤兒。當她不聽話,她被祖父母哭訴著,於是她接收了環境的「行動暗示」,戴上「小大人」的人格面具,開始安慰長輩。但孩子的內在仍有太多情緒,為了生存,防衛機制出現了,它分出一個人格來承接她的痛苦,有時也分出另一個天真的小孩人格來平衡傷痛。於是我們不難理解,為何主人格總以孩子的模樣出現,正象徵著他們是受創記憶的承受者,抑或是希望可以停留住最快樂的童年時光。  所以張艾如提醒我們,「大人的EQ影響孩子的命運」,有些高教育水準的父母對孩子過度要求,或是以「忽略」來處罰孩子,都可能造成孩子極大的痛苦。有的孩子過度迎合父母的期待,而收斂起自己的情緒,甚至不自覺地走到腳起水泡、無法控制地想毀掉自己,這些解離症徵兆,都可能是未來DID的壤土。  另外,DID源自破碎家庭的比例極高,「但重點不是離婚本身,而是離婚後,父母有沒有關注到孩子的矛盾情緒。」雖然有研究認為「只要有替代角色就行了」,但許多個案卻表示,他們還是充滿了心理衝突,畢竟除了血濃於水,在心理層面上,父母親仍具無可取代的重要意義。  而不斷變動的環境下也可能造成孩子的認知失調,如寄人籬下、主要照顧者不停更換,或是從小移民到國外,以致於孩子不知道能依附誰,更影響孩子日後的客體關係、自我認知,甚至有的個案會說,「我從小就像行屍走肉般,連天使都是假的、都是邪惡的。」  正因為這些負面情緒不斷累積,副人格也慢慢潛伏在潛意識的世界裡,直到有一天,個案經歷了特殊事件或是壓力情境,例如,當眾被老師叫出來羞辱,從小累積的負面感受被喚起,「適切的暗號出現!」終於某個副人格衝出表態說:「這件事交給我,讓我來幫你解決!」一個人格掉入水中,痛苦、掙扎;一個人格躲進黑暗的箱子裡,那是他們的過去嗎?我不願輕易追問,除非他們準備好。  然而張艾如並沒有以「探索創傷史」做為唯一的療癒之道,她說,「我相信每個DID都存在著自我療癒的力量,如果主人格或副人格沒有準備好,我們不一定要挖掘他們的過去,而是讓他們學習面對自己,關懷、安撫內在受傷的自我。」  一位男孩在同學的挑釁下,「暴力型的副人格」挺身而出,他拿起手中的竹籤往同學的眼睛一戳,副人格解救了男孩,但男孩也因此待在醫院裡。「讓主人格知道副人格存在的意義與任務,是重要的。」張艾如向男孩解釋,因為男孩從小到大常常被欺負,是不想男孩再被傷害,而出現了這個暴力人格,誓死盡責保護主人格與整個生命體。  「這是你的家人為你冒著生命危險,你的生命共同體會很在乎你,你也要學習長大。」張艾如告訴男孩,當別人在開你玩笑,主人格要學習立刻跳出來化解、重新承擔起責任。於是她目前的療癒取向為「內在家族系統」治療觀,只要彼此運作得宜,不一定要合成一個「人格」;何時融合成一個人格,或保有幾個不同任務取向、共同合作的人格併存,皆應交由個案本身的生命共同體自己決定,而非由醫療人員決定的。  而最難治療的是「找不到主人格」的DID,她曾經發現同時存在二、三十種以上副人格的DID,這群人格像選班代般,不斷更換對外代表,但他們卻都可以隱約感覺到——「好像有某一種高層在影響我們、監督我們。」這又是一場心靈意識的鬥智遊戲。  訪談結束後,我們的腦海不禁盤旋著一位DID的自訴:「看不見的,不見得就是不存在。就像電流,你,能說它不存在嗎?」想起採訪前,走在布滿鐵窗的天橋上,看到一個中年女性迎面走來,她的眼睛斜斜地看著我們,嘴唇喃喃自語,我們揪著害怕的心快速離去。中年女人的世界究竟怎麼了、DID的世界轉換又是怎麼了,還有我們內在的揪緊害怕又意味了什麼,這一切心靈的神祕之海,或許還待時間的慢慢揭曉。

我和我的「朋友們」(上)談多重人格的肇因與治療口述/梅當陽 文字整理/陳姵蒨 攝影/黃念謹  解離性身分疾患(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 簡稱DID),舊稱多重人格(Multiple Personality Disorder,簡稱MPD)。如何覺察自己或親友是否有此疾病?此類患者有哪些治療方式?本期邀請具有精神醫學專業,且長期投入心理治療領域的花蓮鳳林榮民醫院精神科主任梅當陽,與讀者分析多重人格所代表的心理意涵,以及該如何幫助這些人整飭生命。且看梅醫師的醫情記事。長期積壓的情緒  從精神醫學觀點切入,健康的人擁有統整的人格,而解離性身分疾患卻在主人格之外產生了其他不同個性的次人格,這些人格的產生,是患者長期壓抑情緒後所產生的某種心理防衛方式。  例如:患者童年時曾遭受暴力的侵害,甚或遭受性侵害等嚴重創傷,當這些沉重的情緒超乎幼小心靈所能承擔時,就可能精神崩潰,或是發展出具有自我保護功能的防衛機轉。而人格的解離,讓自我從無法承受的痛苦情緒中脫離,也是一種較複雜的自我防衛現象。  經歷創傷的患者,若缺乏適當的管道來修復這些受傷的經驗與情緒,負面的情緒就會潛抑到心底深層的「儲藏室」中,成為日後萌發不同人格的溫床。  一般而言,無論男女生,早年曾遭遇嚴重創傷的人,罹患解離性身分疾患的機率相對提高;不過,較明顯的是,受到性暴力傷害者以女性居多,因而該疾病出現了集中於女性的特殊現象。  然而,並非所有早期受過嚴重身心創傷的人,都會成為解離性身分疾患,受害者有可能演變成重度的憂鬱症患者,也有可能發生邊緣性人格異常。早期受到創傷的嚴重程度,以及身邊親友、社會介入的支持度多寡,都是影響個案復原的關鍵點。  在我多年的行醫歷程中,曾遇到過好幾位解離症或重度憂鬱症患者,個案早期都曾遭逢難以承受的創傷經驗,如不同形式的虐待或亂倫等行為;更讓個案感到沮喪的,乃是當個案有一天鼓起勇氣向最親近的家人傾訴心頭的陰影時,家人竟選擇拒絕面對!一道道創痛血痕未能得到處理及同理,漸漸地跟隨個案長大,滋長成吞噬靈魂的巨獸。缺乏被瞭解的機會  益發茁壯的人格種子,迫使本我靈魂消卻、退位;生命的愉悅被痛苦取代,鬱藍風暴席捲而來。  最近我正接手治療一名被許多醫師診斷為憂鬱症的個案,服藥三年多了,病情卻未見明顯的改善,於是我們安排了心理治療,在持續的會談後才發現,個案早年經歷過嚴重的心理創傷,現在已衍生某些解離症狀。  臨床上,解離性疾病的個案可能罹病多年,卻未主動尋求專業協助,延誤了治療的時機。再者,很多解離性身分疾患被當成是憂鬱症、焦慮症,甚至是精神分裂症之患者來治療,因此長期接受藥物治療;然而個案需要的不僅是藥物,而是適當而有效的心理治療。  此外,有些專業人員會認為解離性身分疾患是佯裝的,但研究精神醫學多年的我確信這是很痛苦的疾病。若專業人員帶著過度「懷疑」的眼光質疑患者是「詐病」,自然不會診斷患者是此類疾患,也難以建立具有療效的醫病關係。  治療解離性身分疾患,藥物僅能在初期幫助安撫患者的情緒,療效有限;我認為,深度的心理治療是必要的,平均而言,大約需要持續一到三年,每週一次的會談,才能達到一定程度的療效。  會談性治療(talk therapy)中,以自體心理學(Self Psychology)為導向的心理治療,是我用來深度瞭解個案的方法。會談之初,我會先瞭解個案當下的症狀,盡量蒐集資料、求證事實。當個案在會談過程中感受到被瞭解、被同理、被接納時,治療即可慢慢地開展深入,才能夠去面對與處理那些早期的創傷經驗。  事實上,患者一生中極度缺乏被瞭解的機會,曾有個案說,不敢向母親傾訴自己曾經歷的苦澀遭遇,因為擔心媽媽會嫌他「髒」而拋棄他;他恐懼自己不但得不到瞭解,還會不被接納!於是,很多時候,治療者也需要將治療的觸角延伸至個案的原生家庭或其配偶,協同這些重要的家庭成員一起去同理個案,給予愛的包容。 我和我的「朋友們」(下)談多重人格的肇因與治療口述/梅當陽 文字整理/陳姵蒨 攝影/黃念謹花蓮鳳林榮民醫院精神科主任梅當陽說,每個人格都有其存在的心理意義,當個案未被治療圓滿前,還是需要這些具有保護功能的「朋友」陪伴。不以消滅次人格為終極目標  有時我也會在治療的過程中,適時加入催眠治療的療程。  解離性身分疾患有一特色,就是更容易在催眠的狀態下浮現不同的人格;所以,在得到個案同意下,我會引導其進入催眠狀態,與其他的次人格見面、溝通。  對於解離性身分疾患,適當地使用催眠治療是有幫助的,當一些個案「遺忘」了早期的創傷,治療者無法在其清楚的意識下探究出問題的癥結,這時,催眠就可以發揮作用,更有效地發掘被遺忘的創傷經驗。但需要注意的是,治療者不只是揭開個案的傷口而已,還必須協助他處理疼到難以正視的傷痛,讓個案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在支持他,讓他可以把當年的憤恨、苦痛傾洩盡出。  能夠協助個案走向統整而和諧的健康人格,當然是治療最理想的狀態,但助人者不能以「消滅」個案的其他次人格做為治療的終極目標;因為消滅的作法是會令其他人格不服氣的!其實每個人格都有其存在的心理意義,當個案未被治療圓滿前,還是需要這些具有保護功能的「朋友」陪伴。  所以,在治療過程中,治療者不需要、也不能以集權式的命令「要求」次人格退位。通常我會與個案談及他的恐懼或憤怒等情緒,長時間帶領個案處理早期未能處置的創傷經驗,等處理夠充分時,個案的次人格也將自然而然地慢慢退位了;也或許,治療到某種程度時,個案覺得自己已經「夠好」了,並能接受眾人格和平相處的狀態,這種情形下,個案將繼續以「我們」好好地存在與生活著。  曾有個案在治療的後期笑笑地向我說,他很懷念那些好久不見的「朋友」,我也用輕鬆的語調建議他,不妨試著在睡前,找個安靜的地方,與那些久違的「朋友」聊一聊。就近進行規律、長期的治療  「很希望能有更多專業的人士瞭解這個疾病,不然,我不知道備受折磨的自己還能支撐多久……。」有位個案這樣向我傾訴。受盡磨難的靈魂,需要的不是藥物,而是那潛抑心底深處的創痛有被瞭解、被治療的機會;因此,尋求專業醫師的協助,是患者及其家屬的當務之急。然而,因為需要花很長一段時間的密集治療,建議患者不必千里迢迢尋覓醫者,而是依照自身的時空距離,就近找一個可以規律性會談的心理醫生,讓專業人士協力引領患者釋放鬱結已久的生命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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